山㟴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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混沌杂食无差人

【云秋七夕24h】会晤花枝

重云×行秋

私设众多 注意避雷

未交往+已发生关系


第二十三棒

上一棒:@向日葵 

下一棒:@学徒君鸠 



    重云十六岁时为人做了第一场法事。


    “驱邪缚魅,保身护命,回向正道,内外澄清。”


    蓝发方士口中念咒,符箓闪寒落白,静心隐匿的虚界缓慢散开,坐在梨木椅子上的行秋颔首低眉,半句话也不说,眼睛看着吞吐云雾的狻猊香炉,又抬眼看了看正给自己做隐匿符的少年方士。


    赫日清容,霜天玉相。


    八个字形容他足矣。


    行秋听不懂他念的,只是听了父亲的话坐在这里,心里却静不下来,让他皱眉。



    行秋生来便是白蛇半妖。


    蛇妖,这类妖邪自古以来便被贴上了狡猾凶残的标签,而白蛇更以诱惑而出名,生来便是以人精气为食才得生存,他们擅长蛊惑人心,引诱人走进圈套,所以即便是身为半妖的行秋,身体也有能力让人忍不住靠近,主动为他献身。


    可行秋不想。


    他没有妖怪那样强大,也不像人类一般平凡,因为有妖怪的一半血液而让他拥有奇怪的能力却无法控制。小时候能力不明显,也没人注意过他,但是随着他慢慢长大,体内妖怪的力量也慢慢浮现,直到走在街上都会被人尾随。


    于是重云便过来了。


    起初是每天都来行秋的院落为他降下隐匿的符咒,为的是隔绝他人对行秋的窥视,他也听闻行秋不想见人,便也不多冒犯,与他隔着屏风念咒,做法收钱道了谢,一句话也不多说。



    但那一场没遮着屏风,他也终于看到了飞云商会的二少爷。



    他很漂亮,虽然拥有妖邪的气息却并无恶意,让重云紧绷的神经缓慢松懈。


    他穿的衬衫或许单薄了,重云甚至可以看到他腹部星星点点的白鳞,妖艳的青色的纹路从大腿蔓延到小腹,最后印在他的白皙腰身,看起来如同彩绘。


    他只穿了短裤,将将遮盖住双膝往上面一点,小腿挂着水珠,似乎是刚刚出浴。而且他过于的白,即便长有鳞片也不易察觉。


    眸子是毫无杂质的纯净琥珀,靛蓝色的发丝正在向下滴水,一些贴着脸颊,单边的耳坠微微摇摆,金穗也跟着不断的抖动。


    身形高挑,腰肢纤细,白皙的皮肤透着点点粉红,繁杂的礼靴紧贴小腿,勾勒出完美的曲线。


    重云对于妖怪的一切记忆都源自于自家世代相传的《妖邪奇志家录》,上面琳琅满目的妖邪他或多或少都记住了一些,却从没见过半妖。准确来说……是没见过他这么好看的半妖。


    他的面容并非什么山野邪祟,没有满面鳞甲,没有面露凶相,所以重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喜欢行秋,甚至对他退避三舍,不愿待见他。


    可现在他也不想考虑这些了,手起符落,隐匿的咒再一次降下。



    “行秋。”


    声音太过于冷淡,惹得行秋身体一颤,刚站起来的腿发软,往下倒的时候白鳞刮到了椅角的尖端,硬生生扯掉了两片。


    重云伸手挥出一张符,或许是对视太久眼睛有些酸,于是他眨了下眼,终于从眼底透露出柔和,生硬的勾出一个笑,符咒落在他还在流血的脚踝。


    两指微微并拢,冰蓝符箓便消失在他脚踝处融化成水,而伤口则不再流血,但依旧留下了痕迹,像是雪中红梅般突兀。


    “我体质特殊,用不得担心。”


    行秋微微松了一口气,往前走了两步跟在他身后。


     重云轻轻抬头,阳光从层叠的树影中撒下,点点的光斑落在他脸上,他稍微眯了眯眼睛,行止如同东风里的一杆青竹,从内而外的散发着让人不可靠近的冷淡。


    他的眼睛如同猫妖。


    是竖瞳的眼眸,如同世间绝无仅有的蓝色宝石,沉浸在平静的涟蓝的湖水中,毫无荡漾。


    “我名重云,从今日起会为你阻隔溢余。”



    行秋十八岁成人的时候办了宴席。


    而正主却在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偷偷溜出来。


    重云当时正扶着亭柱休息,他本意是想帮行秋当两杯酒,可他这纯阳体质碰不得酒,将将挡了一杯便浑身发烫,好在最近压制训练颇有成效,没让他当众失态,强忍着不适从商会里走出,坐在凉亭上腿脚都发软,抬头便看见了行秋。


    “行秋?你怎么出来了?”重云想站起来,可奈何身子一动头脑就发晕,只能坐着抬头看他,“他们要是发现你出来了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出来看我的情人还要和他们说?”行秋声调放缓,小高跟的靴子踏在青石板上,三步并作两步,他的眸子也在月光下变得柔和起来。


    “行秋你又拿我寻开心。”重云甩了甩头,眼神有些涣散,手指勾了勾怀里的丝绸衣裳,“天色寒凉。”


    行秋按着他的意思穿上外衣,半边肩膀一沉,重云身体已经倾过来。


    这是重云第一次对他生出异样的情感。


    行秋身上总是香的,是霓裳气息,重云原以为是他穿着的衣服是用霓裳制成的,所以会有好闻的香气,但现在看来并不是,香气是从脖颈处飘过来的,带着一点酒味,让他混沌的头脑变得更加晕昏。


    重云望着行秋的脖颈,几缕靛蓝色的发丝轻飘飘的垂下来,遮盖住部分白皙,还有一些划过重云的鼻尖,微微发痒,他迷离的眼神最后锁定住若隐若现的白,脑海里终于浮现出更深层的欲望。


    混乱的思想涌现,于是他的声音也被情欲熏的发哑。


    “少些饮酒,我在这里吹吹风就好,一会便回去。”重云闭上眼睛,僵硬的手指抓着衣角,呼吸也沉重了几分。


    炙热渗透皮肤,发昏的头脑终于清明了一些,晚风夹杂着碎叶发出哗啦的声响,一切都被吹散了,只有霓裳的香气还留在鼻腔。



    他背着行秋在鹅卵石小路上来回绕,重云对飞云商会内的路不熟,搞得晕头转向的也没见到行秋的房间,轻轻张嘴招手叫来个小厮带路,脚步不停但上身却很稳,连行秋耳朵上的玉石坠子都不怎么摇晃。


    他还是喝多了,醉醺醺的趴在他肩头,声音模糊不知道在嘀咕什么,手指缓慢的缠绕上重云的脖子,将他领口的扣结给弄散了。


    “方士大人,这是就是行秋少爷的房间了。”


    “好……我知道了……”


    重云只觉得累,呼吸间都是霓裳的味道,但他无法拒绝,只能不断的吞咽着清薄的暗香,到了床边竟然腿脚都发软,将行秋放在床上才敢开口呼吸,额头蒙上一层细密的汗。


    他缓慢的坐在离床不远的梨木椅子上,躺在床上的人呼吸均匀,发丝稍微有些凌乱的散在帛枕边,胸口平稳起伏,显然已经进入深梦。


    他的视线缓慢向下滑,微弱的月光照射着,仿佛给他蒙上了一层白色细纱。


    重云觉得自己不该看下去了,可目光却移挪不开,引诱他继续向下。于是他的眸子又贴了上去,视线落在他匀称的小腿上。


    行秋的腿很长时间都露在外面,每天跑跳也不见得晒黑,光滑又紧致,像是白色的玉石雕刻,重云如此想着,走到他身边为行秋盖了层薄被。


    心里有鬼怪不断怂恿,而重云望着眼前最后一抹白色,什么也没做,只是为他掖了掖被角。


    行秋翻了个身,面对着他眨眨眼,珀色双眸朦胧又模糊,氤氲着水雾,声音黏糊糊的靠过来,连带着霓裳的馥郁馨香一齐涌向他。


    重云觉得自己说话都说不清了,想说的都堵在喉咙里噎着,他被抓住了手腕,这下想走也走不掉了。


    “行…行秋。”重云有点结巴,转了个身坐在床边,一对猫眸望着他,眉眼弯弯,嘴角勾出一个僵硬的微笑,“行秋没有睡着吗?”


    “嗯……刚才是睡着了……”行秋支撑着手臂坐起来,衣服有些皱巴巴的,琉璃玉的耳坠在月光下微微摆动,“可是饰品和腿环硌着我不舒服。”


    行秋扯了扯领口的饰品,把它们弄的松散,迷茫的抬眼看他,手指攀上他的肩膀,小声的嘀咕着。


    “好重云……帮我解开。”


    重云伸手握住他的腕骨,饰品散落,哗啦的声响在黑夜中略微突兀,行秋垂着脑袋,呼吸声平稳,却一个点头又清醒过来,稍微眯了眯眼睛便朝重云看过去。


    饰品被尽数取下,连带着他右耳的坠子,重云又勾勾手指,指尖贴着他的后背,中间只隔了一层单薄的衬衣,于是他的体温就这么带过来,让重云的手指都僵硬。


    行秋有点迷糊,但还是配合着他的动作伸伸手,好让他把外衣脱下来,别再硌着生疼。


    重云耳朵都红了,浑身都变得火热,手指挨上行秋的腿环时身体都颤抖,黑色的环扣下便是他的腿,温热而柔软腿肉贴合他的手掌,于是他将他的腿往上轻轻拖拽,让他脚踝垫在自己身上,顺着环扣内侧轻轻按压,总归是解开了。


    他抬头,正好对上行秋一对珀眸,正笑脸盈盈的看他,手指勾住他领口的扣结。


    空气中浮动着霓裳香,就连气氛都变得暧昧不明,重云的瞳孔微微泛红,望着他的脖子想一口咬下去。


    可是他终究是没有。


    蜡烛被人吹灭了,房间里昏沉暗色,重云伸手拨开床帘,缓慢的往外走。


    重云推开了门,身体顿时软了下去,他一只手扶着墙,另一只手捂着嘴,呼吸都不敢出声,心脏不断的跳动,吵得他耳朵嗡鸣,鼻尖传来血腥气,手指摸上却只见到一片猩红。


    “哈……”


    他缓慢的吞吐空气,冲刷掉喉舌的甜腥,抽出手帕擦拭着血渍,僵硬的身体终于舒张。


    “我在想什么……”


    重云摇了摇头,声音都变得疲惫。


    他几乎一夜都没怎么睡,躺在床上身体却热的难受,静心的诀窍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却丝毫没有减轻他身体的燥气,重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,或许只是刚刚闭眼平复,天色便泛起点白,叫他头昏脑胀的坐起来,再也睡不着了。



    他被行秋的能力影响了,可他自己却不知道。


    纯阳之体妖邪和毒物都不得靠近,可事情终归还是会有意外的,行秋是半妖,不受他体质影响,所以才没产生出排斥的现象,而他毕竟还有一部分蛇怪的能力,隐匿的咒语对一般人有效,可是却对施咒的人起不到一点用处。


    重云怔怔抬头,透过细碎的阳光捕捉到他的脸,那对金眸含着笑意,携带着细风吹拂过来,他下意识的伸手想抱住他,但直到手指贴上他的腰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。


    行秋的外套上有清凉的味道,像是融化在火焰上的雪花,细腻的绒毛挂着金色饰品,微微凉的触感挨上他的皮肤,而少年的手指干净白皙,带着疑惑去抚摸他的脸颊,缓慢的向下,直到滚烫的脖颈。



    重云被行秋拉着手险些没站稳,却还是跟着进了浴室,花洒落下水珠打在他头上,蓝发被凉水濡湿,重云也站着打了个哆嗦,拿着皂角揉搓出泡沫,本来想低头擦擦脖子,却一瞥眼看到挡板下的半截小腿。便现在正挂着水珠,时不时还有带着香气的泡沫从腿滑到脚踝。


    重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,盯着白色泡沫被水冲散流到地上,才发现行秋的脚踝上有几道红痕。


    不是利器划伤也不是重物压坏,倒是像什么人太过用力握住行秋的脚踝拖拽一样,而且他的小腿本来就不见阳光,白的发亮,现在却印上痕迹,有些太过于明显了。


    凉水打在后颈微微刺痛,这才让重云从呆愣中回神,手指伸到背后去按压才发现不止那一个地方疼,像是猫抓一样,可能因为碰到了水有点感染了。


    重云家里不养猫,最近经常喂的小狸花也找到了能收养它的人家。


    那就奇怪了。


    “对了重云,泉水不热,夏天就要好好解乏,你洗好也过来泡。”


    行秋腰胯处围了浴巾,手指随意的在头上擦擦便将毛巾搭在肩头,用足尖点了点水面,缓慢的走下去。


    重云轻声回应,闭着眼睛冲掉头上的泡沫,抖了抖身子往前走,挥开淡薄的熏雾踏进池子。


    确实不热,微微发凉又不至于让人生冷,重云靠着石子墙,缓慢的下滑,身体极度放松,舒服的眯起眼。


    “行秋,我看你脚踝怎么有伤,一会出去了我用药油给你揉揉?”


    行秋半耷拉着脑袋,好像快要睡着了一样,听到重云的呼唤才抬起头看他,说话似乎也有点神智不清,但重云听的清清楚楚,半个身子从水里起来,一对猫眸带着不解,似乎是想不起来了。


    行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落了下来,如凝脂般的皮肤上印着红痕,金眸映着水光望着他。



    重云最近确实很烦躁。


    可能是因为入了夏,又或者是太长时间没见到行秋。
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最近飞云商会的丝绸生意越来越忙,行秋原来还可以忙里偷闲出来逛逛,现在却是一点空余时间都腾不出来,一头扎在账单里,熬个腰酸背痛也不得休息。


    每天见面的时间也很少,就只有早上为他做法的时候能见上一面,有时能给行秋盖个毯子,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。


    行秋有想过自己忙完了要补偿重云,毕竟他前几天答应了重云要去山上找邪祟,突然爽约还几日不见人影确实让人火大,可按重云的性子应该不会和他闹别扭。


    那就爬完山后请他吃饭吧。


    他想着,抬手伸了个懒腰,白皙的藕臂从浴袍露出一小节,发丝微微潮湿,少部分贴挨着脸颊,被小少爷用手指轻轻撩到耳后。


    浴袍的带子被人解开,松散的挂在行秋身上,他半靠在床上,刚想抿一口茶水润喉咙,就被窗口的窸窣声吸引,紧接着,那个穿着蓝白色方士服的少年跳下来,在看到行秋时跑过来抱住他,携夹着淡淡的灰尘味和清心气,全部混合着涌进行秋的鼻腔。


    行秋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,愣了一会也拍拍他的背,问他怎么不从大门进来,看着不断往自己脖颈凑的友人,行秋开口还想再说点什么,却被大腿外侧温热的手给刺激的身体一软。


    “重云?”


    他抬头看他,平日里一对冷列的竖瞳透出点可怜来,但声音依旧淡漠,他伸手将他搂的更紧,几乎是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。


    行秋用掌心支撑着上半身,被动的抬起头,颈窝处撒下温热的鼻息,手腕也在此时被他握住,身体一阵失重,他整个人都倒在床上。


    “这才几天没见,这么想我?”


    本就松散的浴袍完全散开,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,微微凉晚风吹的他发抖,但很快便有人紧紧贴过来,脖颈微微刺痛,炙热又湿润的吻落下来,一下又一下。


    他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行秋的腿,指尖掠过腰侧,从背后绕过来,轻轻的按压他的腰窝。行秋看不见他的表情,身体下意识想向后挪,但是只动了一下,就被人抓住脚踝向下拉。


    他的力气很大,行秋没能挣开,白色的浴袍挂在小臂上,似乎马上就要滑下,他着急的抬手抓重云的背,敏感的身体不断反馈着对方的动作,就连他的眼眶也湿润发红。


    “行秋……好想你……”


    重云像变了个人,只是一味的抱着他,声音闷闷的,又再一次重复了那三个字。



    行秋坏心眼的笑,他离重云坐的本就不远,而且已经趁着他发愣的时候靠近过了,所以现在是近在咫尺。


    “什么……什么时候?我……”


    混乱的记忆重新拼凑,过于长时间不见他人,过度思念了也说不定。


    行秋缓慢低头,肩颈浮在水面上,冷泉的水激的他腰侧微微发粉,见他不记得便摆摆手,半撑着身子站起来准备往外走,可却被人抓住了小臂。


    他好想去亲吻他,吻上他颈肩可怜又柔软的白鳞,吻上他眼尾的那一抹微红,吻上他手腕凸起的骨头……


    怪异的思想不断涌现,重云支支吾吾的开口,却被行秋抢先一步劫了话。


    “怎么啦?难道你想亲亲我?”小少爷回头对他眨眨眼,“嗯……如果是重云的话。”



    “何尝不可。”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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